雖然越前南次郎做人生導師不太行，但是我確實因為他說的話靜下心來思考了幾天。

又因為都大會即將到來，部內的大家都開始努力加訓，忙碌總是會讓人忘記其他有的沒的。

都大會大賽前一天，為了避免日向葵連日來的騷擾，我趁著午休躲上了天臺。

剛打開天臺門就看到一道熟悉的白影跑了過來。

“……卡魯賓？”大概是聞到熟悉的氣味，本來打算趁天臺門打開時候躥走的卡魯賓慢慢走到了我身邊。

我蹲下身把它抱了起來，“你跟著哥哥來學校嗎？肚子有沒有餓？”

卡魯賓軟綿綿地“喵”了一聲，也不知道在回答我哪個問題。

我裙子裏面穿得正好是有口袋的休閑短褲，為的是能隨身攜帶一些東西，比如給流浪貓準備的貓糧。

都是從劇本貓嘴裏奪下來的，我拿了手帕墊在地上，把小包密封袋裏的貓糧倒在上面。

卡魯賓吃起了貓糧，我就坐在它旁邊打開了便當。

中途有來天臺吃飯的兩個女生，我正準備拜托她們去找龍馬，龍馬就走到了天臺。

“鈴，你有見過……”

他剛出聲，卡魯賓就從我背後躥向了他。

看他抱著卡魯賓，一臉放松下來的樣子，我忍不住好奇地問：“卡魯賓怎麽會突然從家裏跟過來了。”

兩個女生見我已經見到了要找的人，自然而然就沒有再過來打擾，她們本來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飯，於是轉身又離開了天臺。

天臺的大門又因為風的作用關上了。

龍馬抱著貓在我旁邊坐下，“新買的逗貓棒掉進包裏了，似乎是這樣，所以它一路跟著來了。”

“啊，這是很喜歡你新買的逗貓棒嘛。”我伸手摸了摸卡魯賓的下巴，“你吃午飯了嗎？”

這個究極貓控肯定為了找卡魯賓以最快速度吃完了飯吧。

“吃是吃了，但是……”

我手疾眼快往他嘴裏塞了一筷子炸蝦，“好吃嗎？”

“還行。”

“不喜歡嗎？”

“……不討厭。”

我自己吃了一口，這是我早上自己做的，自我認為還不錯。想想要從龍馬嘴裏聽到一句誇獎也不容易，我扭頭看向他。

“你臉怎麽這麽紅？”

穿校服的時候他都是不帶帽子的，聽了我的話，他低頭作勢擼貓：“找卡魯賓找的。”

“……你什麽時候體力這麽差了？”

“今天！”

鬼知道他為什麽聊著聊著就惱羞成怒了，我聳了聳肩，“還吃嗎？”

他老老實實點了下頭：“吃。”

最後我的便當還是分了一半給他，大胃王的世界我永遠不懂。

下午跑了一趟教師組，幫龍馬請了假，讓他順利帶著卡魯賓回了家。這都大會前的小插曲才正式落下帷幕。

都大會，青學的報道時間是十點，提前兩個小時出發的凱本天音又一次成功地卡點到了。

“不是坐的車爆胎，也不是前面有車爆胎。”她笑瞇了眼，“是公交車上有孕婦要生了，所以就先去了躺醫院。”

凱本天音拽了拽自己被汗打濕的T恤，接著道：“這孩子挑了個好日子。”

日子好不好暫且不論，再不去報道我們就要直接棄權處理了。

都大會的比賽場地照例分為男女兩個會場，而報道點則集中在一處，我們到的時候正好碰上男網部。

八人的隊伍站在最後的矮個子引起了我的註意。

“堀尾……？”

堀尾聰史穿著明顯大一號的正選隊服，帶著和龍馬相似的白色棒球帽，一手壓低帽子，一手豎起手指死命地暗示我：“噓噓噓。”

那邊的工作人員顯然也註意到了與眾不同的他：“啊，青學還有一年級的啊。”

所有人的表情瞬間很緊張了，工作人員不解地問：“怎麽了嗎？”

堀尾聰史抖著腿，硬生生憋出來一句：“還、還差得遠呢。”

“真有信心啊。”

工作人員的誇獎明顯是不匹配的，見勢不好，凱本天音走上前把我們的名單交了上去：“女子部，青春學園，七人都到齊了。”

“哦，女子部也有一年級的嘛。”

我上前一步把堀尾聰史擋了擋：“請多指教。”

報道處算是瞞了過去，我果不其然從堀尾聰史那裏聽到了龍馬遲到，所以不得不讓他來冒充的真相。

報道完畢就該返回女子會場了，剛走了一半，凱本天音突然停住了腳步：“啊咧咧。”

我們全員看向她站在原地繃直了的腿，她撓了撓臉頰：“好像剛才跑著來的時候拉傷了。”

“……”什麽叫倒黴體質，大家都被刷新了認知。

扶著她坐到網球場邊的長椅上，堂本佐和子指揮著：“這樣吧，其他人跟我先去場地熱身，月見山你和凱本是雙打一，就跟她一起緩一會再過來吧。隨時電話聯絡。”

送走其他人後，我的雙打搭檔凱本天音沖我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我嘆了口氣：“去給你買瓶冰飲料？”

“嗯嗯！”

販售機要繞過一個網球場，我經過的時候，堀尾聰史正在網球場邊大放厥詞，隨意點評著網球場裏的選手：“看那個發球，還真是糟糕啊，和我的外旋發球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嘛。”

有人聽到了他的發言，“餵小子，你會打外旋發球？”

“是、是啊。”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愛吹牛的人了。”

“我才沒有吹牛呢。”

“那你要不要和我打一場看看？練習用的網球場是空的，過來吧。”

怎麽說呢，堀尾聰史這家夥作死和吹牛一向可以的。

我繞過他們那群人，水野勝雄看到我，“月見山同學，這可怎麽辦啊？”

表示愛莫能助地攤了攤手，我繼續前進：“下次叫堀尾同學少吹牛吧。”

話雖然這麽說，買完飲料後，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走向了練習用的網球場，堀尾聰史和那個陌生的邀戰人已經站在場內了，卻遲遲沒有開打。

因為堀尾聰史根本打不出外旋發球。

“這下糟糕了。”加藤勝郎默默嘆氣。

“都是因為龍馬遲到。”龍崎櫻乃接著嘆氣。

“是堀尾自己不好，說什麽大話嘛。”水野勝雄最後嘆氣。

三個人只能站在場外苦惱：“怎麽辦啊。”

場內的對手還在挑釁，堀尾聰史正沒辦法的時候，扭頭看到了龍馬。

殘忍的是，聽到對手喊“一年級的越前”，龍馬即使聽到堀尾聰史可憐兮兮的求救，也殘忍拒絕了：“加油啊，越前。”

眼見得龍馬轉身就走，堀尾聰史撲到鐵網邊：“拜托了啊越前！”

“越前是你啊。”

堀尾聰史欲哭無淚地發出嗚咽，龍馬笑著扭頭：“呀咧呀咧，真是拿你沒辦法。只要一星期份的果汁就可以了。”

“只要三天的就行了，還不都是你遲到的關系。”堀尾聰史試圖討價還價。

“一個月的果汁也可以。”

這就叫趁機敲詐，堀尾聰史氣得牙癢。

我忍不住笑開，這家夥嘴硬心軟，最後肯定還是會幫忙解圍的，不需要我再多擔心什麽了。

讓堀尾聰史破點財長記性也好。

我拿著飲料轉身準備走了，卻聽到龍崎櫻乃一聲正義發言：“不可以這樣啦，龍馬。”

“遲到的是龍馬你吧，你幫幫堀尾吧。”

“切。”龍馬沒有再多說什麽，幹脆上場解圍了。

而我忍著不爽等龍馬換完衣服，打完那外旋發球，從場內走出來。

我拉著堀尾聰史和龍馬站到一起：“既然解決了，我們就來討論下剛才的事情。”

“賞罰分明就是說，做得不好的地方要懲罰，做得好的地方該鼓勵。世界沒有那麽美好，不是每個人都理所應當地該幫忙。”

“龍馬遲到的事情，自然會有男網內部的懲罰等著他。不管好壞都應該他自己承擔。同樣的，同意了幫忙冒充龍馬的堀尾同學，不要求你盡善盡責，但至少應該不給別人添麻煩。”

“堀尾同學因為說大話惹來的麻煩，卻要別人解決，這難道就是對的嗎？”

“再說，要是剛才龍馬沒有經過，請問你打算讓哪一個越前來解決你的問題？不吃點虧，這輩子都不會長記性。”

“再退一萬步講，不管堀尾和龍馬有怎樣的交易，那都是他們兩個的事情。”

我把飲料塞進還沒反應過來的龍馬手裏：“不就是果汁，他要是想喝，我甚至都能給他買一輩子。為了這些上綱上線有點好笑吧。”

“還有，龍崎同學，”

“既然加入了女網部，有空不如多關註一下女網部的比賽。”

我最後直接指名道姓了，氣氛瞬間尷尬到冰點，站在對面的龍崎櫻乃臉色已經蒼白了。

把氣都出了之後，我心裏默嘆，不知道這些孩子心裏會不會產生陰影。

但還是拉不下臉來，就只能扭頭僵硬著跟堀尾聰史說：“雖然麻煩是你惹得，但你也確實幫龍馬頂過了報道那關，謝謝，請你喝一禮拜果汁？”

堀尾聰史已然被我剛才盛氣淩人的樣子嚇壞了，眨了眨眼：“不、不用了。”

“雖然是實話，但我語氣有點沖，對不起。” 我把手上另一罐飲料塞給他之後轉身就走了。

不用藏著掖著，把想說的東西都說出來了，雖然不知道之後會怎麽樣，但是此刻的我挺舒坦的。

龍馬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了上來，“心情很好？”

“嗯哼。”

“很義氣嘛。”

“只是看不得別人欺負你。”

“切，”龍馬掂了掂手裏喝空的罐子，模仿我剛才的語氣，“不就是果汁，他要是想喝，我甚至都能給他買一輩子。”

我惱羞成怒，扭頭拉著他的帽檐往下用力：“還不都是你的錯！我這是在幫你！肯定要被別人說盛氣淩人了！”

他扭著逃脫我的控制，立刻轉移了話題，“唔，你比賽快開始了吧？還不過去嗎？”

我放開他，加快腳步跑向凱本天音，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謝啦，盛氣淩人的月見山同學~！”

“……切。”

等我走到凱本天音身邊，她已經捧了兩罐飲料，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千石清純正拿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噴霧給她的腳上藥。

凱本天音看了眼我空空的雙手，薅了一把蹲在她腳邊的千石清純的頭發：“還是男朋友靠譜啊。”

我尷尬地把手背在身後：“飲料買了，就是中途出了點小意外。”

凱本天音了然地挑眉，把手裏的飲料遞給我：“沒事，我這有了。”

還沒等千石清純擡頭抗議些什麽，她低下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我們喝一罐就夠了，對吧。”

虐狗就算了，凱本天音瞄了我一眼，繼續說道：“畢竟這位月見山同學，太盛氣淩人了。”

“……你的耳朵也不必這麽靈。”

作者有話要說：

鈴妹開始A了，她正面剛一向可以的。

龍馬：哦豁？

日向葵：欣慰。

然後為了保命，我再提一句，這裏龍崎櫻乃的迷惑行為又是動畫組加戲。

啪啪啪，動畫組果然是龍崎櫻乃高級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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